阿雷奇冰河為阿爾卑斯山區最大的冰河,也為世界自然遺產 |
在瑞士健行的行程中,我對於到阿雷奇冰河上健行充滿著許多幻想,不知道冰河走起來是什麼感覺?會很冷嗎?會很滑嗎?由於走在冰河上有可能掉入冰河裂隙或是深不見底的冰洞中,因此必須聘請阿爾卑斯高山嚮導帶領,於是,這一天我們跟著高山嚮導馬丁,展開令我興奮無比的阿雷奇冰河健行。
我們先跟著馬丁走了一段輕鬆的山腰路,然後開始下坡到冰河旁,白色夾雜黑色石塊的冰河就在眼前,像條無比巨大的蛇。穿上冰爪、馬丁將我與友人套上繩子,三人串成一串後出發。在冰河上走路很像走在冰庫中,腳下踩著濕滑的大冰塊,每一步都會發出脆冰的聲音。
在阿雷奇冰河上走路,就像踩在巨大的冰塊上 |
「好冷呀,真想來杯酒。」我說。
「哈哈,妳想喝紅酒還是白酒?」馬丁問。
「都好!」
「哈哈,妳想喝紅酒還是白酒?」馬丁問。
「都好!」
馬丁帶著我們走過高高低低如波浪般的冰河,就像是在走一座座的小山,身旁不時有冰洞、冰溪、冰塊金字塔、甚至有巨大的冰河裂隙,非常壯觀,我們的身影在冰河上顯得無比渺小。走了約兩小時後馬丁將我們帶離冰河、往冰河旁的山上走,由高處往下看冰河更覺得奇妙。遠方高山上的白雪閃著銀色的光芒,這一幕是如此的不真實。
走著走著,馬丁指著不遠的山丘轉過來跟我說:「有看到那棟獵人小屋嗎?是我朋友的,搞不好我們會遇到他,那就有紅酒可以喝了。」「真的嗎?紅酒?」我懷疑的問他。那棟小屋看起來超小的,搞不好只能塞一個人,怎麼可能還有紅酒可以喝?「是的!」馬丁認真地說,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。
越走越近,發現小屋旁邊有好幾個身影。「沒錯,那是我朋友彼得,還有我妹妹的先生馬利歐,哈,我們有紅酒可以喝了!」
獵人小屋,看起來真的很小吧? |
除了彼得與馬利歐,還有他們的朋友雷蒙與他的太太羅蓓卡。四個人站在小屋外面一面吹著冰冷的風、一面聊天與抽菸,看到我們有點靦腆地用不太輪轉的濃濃瑞士德文腔的英文打招呼。
「彼得與我是高山嚮導、雷蒙與馬利歐是獵人。」馬丁說。
「哈囉,你們好!今天來打獵嗎?」我問。
「是啊是啊!」
「有打到什麼嗎?」
「是啊是啊!」不太會說英文的雷蒙說。
「哈囉,你們好!今天來打獵嗎?」我問。
「是啊是啊!」
「有打到什麼嗎?」
「是啊是啊!」不太會說英文的雷蒙說。
然後他們打開小屋的門,我把頭探進去,忍不住叫出長長一聲的「哇」。
看起來非常迷你的小屋裡別有洞天,一張大桌子上點著一根蠟燭,旁邊有一個小小的瓦斯爐;桌子兩旁是兩排椅子,木頭牆壁上擺著紅酒、啤酒、紅酒杯、鍋子、鍋鏟、盤子、還掛著兩束花,牆角則放了兩把獵槍,雖然小屋沒有電也沒有廁所,但看起來真是專業又舒適。「你看,這個小屋裡面有廚房、椅子的板子拿起來就變成床,可以讓兩個人睡在這裡沒問題。」彼得說。
獵人小屋內別有洞天,裡面有許多羅蓓卡的手做雜貨 |
「大家快進來吧!外面很冷耶。」馬利歐說。
我帶著萬分好奇的心進到小屋,原以為這麼多人會把小屋塞爆,結果連同我與友人共七人都坐進來圍成一圈也不覺得壅擠。馬利歐關上小門,羅蓓卡拿下紅酒杯為大家斟滿了酒。「Tchin-Tchin!」(法文的乾杯)
「你們知道Tchin Tchin在中文是親親,意思就是親兩下。」我說。
「喔!好的!」雷蒙馬上與羅蓓卡很配合地來個親親兩下,大家都笑翻了。
這個小屋是一百多年前由某人建造的,幾年前馬利歐等四人一起承租,馬力歐與彼得負責整修、非常有才華的羅蓓卡則用巧思做了許多小配件如盤子、蠟燭台等,讓這一個空間充滿著每個人的創意。他們會在夏天相約來此度假,羅蓓卡會做起士給大家吃、或拉手風琴給大家聽;在冬天積大雪的時候掛個吊床在外面裸著上身曬太陽,並在一年只有兩個禮拜的狩獵季節來此打獵。他們輪流拿出手機、相機,大笑著給我們看之前他們一起在小屋拍的照片。
「喔!好的!」雷蒙馬上與羅蓓卡很配合地來個親親兩下,大家都笑翻了。
這個小屋是一百多年前由某人建造的,幾年前馬利歐等四人一起承租,馬力歐與彼得負責整修、非常有才華的羅蓓卡則用巧思做了許多小配件如盤子、蠟燭台等,讓這一個空間充滿著每個人的創意。他們會在夏天相約來此度假,羅蓓卡會做起士給大家吃、或拉手風琴給大家聽;在冬天積大雪的時候掛個吊床在外面裸著上身曬太陽,並在一年只有兩個禮拜的狩獵季節來此打獵。他們輪流拿出手機、相機,大笑著給我們看之前他們一起在小屋拍的照片。
「這裡的位置與高度剛好可以一邊看馬特洪峰、一邊看著阿雷奇冰河,是不是很棒?」彼得說。
「超棒的!」我說。
我與兩位獵人、一位獵人太太、兩位阿爾卑斯山高山嚮導擁有一段特別的相遇 |
外面天寒地凍,我們與兩位獵人、兩位高山嚮導、一位獵人太太在阿爾卑斯山上的獵人小屋,喝著紅酒、吃著玉米片,天南地北的亂聊一通,雖然夾雜著德文、法文、中文與怪怪腔調的英文,有時候甚至不知道對方到底在講甚麼,但通通加在一起是豐富的人情味,是無比溫暖又永遠難忘的溫度。
終究要離開這溫暖的小屋,走出小門,一陣寒風從我臉上刮過去,打了個冷顫。「親親!親親!」雷蒙、雷蓓卡、彼得在我們身後打開山屋的小窗戶,揮著手對我們喊著。我一邊走、一邊依依不捨的回頭看,每一次都看到他們用力的對著我們揮手,喊著「親親!親親!」。走下一個山坡,山屋已經看不到,但耳朵仍然傳來「親親!親親!」。我不再感到寒冷,阿雷奇冰河高原吹來的風變得溫熱,令我全身充滿暖意與感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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